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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三本房產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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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三本房產證

辛果如臨大敵,尤其是當傅廷曄的手挪到頸部後,背後很快汗濕一片。

這個男人該不會想掐死自己吧?

腦子裏百轉千回,還得維持臉上的鎮定,“什麽隱情?”

傅廷曄料到她不會回答,指腹在脆弱的地方細細摩挲,被細膩光滑的觸感牢牢吸引,愛不釋手,“我不介意兒子姓瑪,你不讓我見兒子是怕我生氣?我怎麽會生氣呢,當年你恨我、恨逼迫你的那些人是應該的。”

“啊?”信息量過大,辛果反應不及,在大腦下達命令前發出一個單音。

傅廷曄垂頭看向她清澈中透著股沒心沒肺的傻氣,含笑捏了捏她的耳垂,“從監控拍到的畫面來看,你明顯是被脅迫的,居然還傻乎乎地忘了這件事,善良是好事,但你是我的女人,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。當年的監控如今可能已經被人故意抹去不好查證,不過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,我不會叫你平白受那委屈。”

說完他雙手一攬,把人完完全全納入懷中,似嘆似喟般低語,“但我要感謝他們把你送給我。”

傅廷曄似乎覺醒了肌膚饑渴癥,辛果僵著身體不敢亂動,同時在腦中梳理他的話,其中有個關鍵人物:那個真正進入房間的女孩。

如果他查到女孩的身份,那麽她的處境就很危險了。

所以是坦白從寬呢還是坦白從寬呢還是坦白從寬呢?

話說……坦白的話……真的能從寬嗎?

坦白肯定是要坦白的,但不是現在,傅廷曄正是情緒沸騰的時候,必須等這份熱情冷卻下來,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,充分運用語言的藝術把這件事交代清楚,尤其不能落了他的面子,男人的自尊心是種很神奇的東西。

當晚的飯桌上,辛果享受到了天價小嬌妻的待遇,一言難盡地看著傅廷曄變了個人似的給自己夾菜甚至餵到口中。

看著斜對面的空位,辛果遲疑了一下問道,“蘇蘇還沒回來?”

“那個女人不會回來了。”

聽出他聲音裏的冷冽,辛果條件反射般猛地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黑衣小哥,“殺、殺人滅口?”

活在紅旗下二十多年,她敢殺魔物,卻無法輕易接受殺人這件事。

傅廷曄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傅一,不知道為什麽她會產生這樣的想法,難道是兔死狐悲?潛意識中也在害怕自己會傷害她嗎?

光潔白皙的腳腕被金色鏈條禁錮的畫面一閃而過。

傅廷曄懊惱地嘖了聲,怪不得她不信任他,之前為了羞辱人還讓她簽了情[]婦合同,到頭來不過是他自作自受。

“我只是讓秦蘇蘇搬到其他地方去了而已。”

辛果點了點頭,心情一起一落過於猛烈,胸腔還殘留著心臟劇烈跳動後的緊迫,微幹的唇瓣動了動,“為什麽突然讓她離開?”

傅廷曄當然不會正面回答,拿起百合端來的小盅,用勺子舀起晶瑩剔透的湯汁,吹涼後遞到辛果唇邊,動作因從沒照顧過人而顯得生澀,但眼裏亮得嚇人,仿佛落了一池流星。

辛果著實不適應他的體貼,眼下又沒更好的辦法,只能提心吊膽地配合,扮演好小嬌妻的角色。

也許是這份不該出現的寵愛給了些底氣,辛果僅僅猶豫一秒鐘便試探地提了一嘴,“我能去商場逛逛嗎?”

“為了空出下個月的行程,最近我會比較忙,你有什麽想買的東西吩咐下去就可以。”

最近公司對城南那塊地有大動作,商場是沒有硝煙的戰場,只有利益和弱肉強食的殘酷,爾虞我詐,不擇手段,是一場你死我活、我輸你贏的游戲。

這塊蛋糕,傅氏這個龐然大物搶得到,也吃得下,不允許他人來占據一席之地。財帛動人心,自然有無數人眼紅,傅廷曄不怕明面上的手段,更不懼暗地裏的齷齪。

只是現在不一樣了,他有了弱點。

辛果認真打量他的神色後頓時生出一百八十個膽子,用同爸媽撒嬌那般甜得發膩的嗓音說道,“你怎麽會懂女孩的心事,有些東西我想親自去挑選。”

傅廷曄正欲回絕,忽而想到她可能是想置辦婚禮需要的東西,歐陽雪曾經也歡天喜地地說過類似的話,直言他不懂女孩子想要的儀式感。

自己的女人想上個街而已。

垂眼恰好撞進那雙清淺的眸子,眼波流動間勾著股動人的繾綣,男人喉結上下一滾,壓下自小腹卷起的熱意,聲音沙啞,“不許亂跑,我讓傅七保護你的安全。”

這應該是他的最大讓步,辛果沒有試圖挑戰他的底線,老實巴交地舉手保證,“Yes sir!”

涼薄的唇邊沁出一絲笑意,傅廷曄又餵了口蛋糕,“還要吃嗎?”

“吃。”適應力良好的辛果掃了眼桌面上琳瑯滿目的甜品,口腹之欲占據上風,連被拆穿的後果都暫時不怕了,反正該來的躲不掉,還不如趁現在刷足好感值,真到了清算的那天他能想起自己的好,心軟下來不趕盡殺絕。

想通這點,立志攻略霸總的人沒什麽負擔地點頭,思及徐蔚博覽數百本霸總文的經驗,推測霸總對清純不做作的女孩情有獨鐘,於是揚起下巴,可勁地使喚起來,“我要吃草莓,去蒂去籽,還要你餵我。”

傅廷曄竟也沒覺得她現在的反應有哪裏不對。

他傅廷曄的女人,合該是驕縱任性的。

第二天,傅廷曄果真安排了兩名黑衣小哥擔任辛果的保鏢,她認識傅七,誰讓他的臉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龍套,即使有一道縱向的疤貫穿整個右邊眉骨,也絲毫不影響他出眾的五官。

“只有你們兩個嗎?”辛果得確認暗地裏有沒有眼睛。

傅七還當她怕人數少擔心安全,冷硬地答,“夫人請放心,我和傅九能以一敵百,絕不會讓您落入危險之境。”

“……”

身份證上不至於是從一往後依次排開的名字吧?現在可不是古代封建社會。

辛果知道不該吐槽這隨意的取名方式去破壞他臉上的嚴肅,但他這樣說大概率沒有其他人跟著,暗暗松口氣。

昨晚她做了相關攻略,找到一家私密性很高的咖啡館,老板跟傅氏是曾經的競爭對手,公司破產後開了這家咖啡館,誤打誤撞點亮天賦並越做越大,經常有國家要人到此處接待外國貴賓,傅廷曄手再長,總伸不到這裏。

傅九按照指使將車開到了本市最高端的商場,入門就被那無處安放的奢靡貴氣撞個正著,農村長大的辛果哪裏見過這世面,捏了捏口袋裏的黑卡。

隨便挑了家珠光寶氣的店,辛果忍著從四面八方折射過來的絢爛光芒,瞇了瞇眼,沒敢開口直接讓店員把最貴的商品拿出來,盡量維持面上的平心靜氣,緩緩在櫃臺前踱步。

店員沒能把她的臉和貴婦手冊上的名字對應,但做這一行的都眼力非凡,一打眼就認出她全身上下衣裝配飾的牌子,一套下來少說得要個七位數,臉上的職業微笑愈發熱情,“小姐您的眼光真不錯,這一款是我們店的最新款,史納夫·利比設計的夏日系列,加入夏季盛開的花卉元素,每一款分別象征著荷花、梔子花、茉莉花、向日葵、淩霄花、繡球花。您看中的這款正是蔥蒨淩霄,‘山容花意各翔空,題作淩霄第一峰。門外輪蹄塵撲地,呼來借與一枝筇。’”【註】

本來還在好奇為什麽展示櫃裏商品都沒有標價,店員這一番介紹聽下來,辛果大概知曉原因了。因為價格太高了,也因為對有錢人來說金錢只是一串數字,千金難買心頭好,哪裏會去在意價格。

黑卡是傅廷曄給的,據說能在任何店鋪刷任何金額的任何商品,也不知道這種逆天的東西是怎麽出現的。

辛果如今的身份是一個謊言,當然不能隨意用他的錢,但為了圓謊,今天必須買下一樣東西。

她沒有再看其他東西,轉道去了對面的商鋪,依然只看不買,等到終於蹉跎完半天的時間,才慎重選擇了一家相較不太起眼的店買了枚小巧的耳釘。

等看到小票上的金額,大腦嗡的一下有短暫的空白。

怪不得這座商場沒什麽客人,這家店更是門可羅雀,就這麽一枚看著普普通通的耳釘居然直逼兩千萬。仔細瞅了瞅下面的小字,辛果越看越心驚,原來不是彩鉆,而是品質上乘的紅寶石,怪不得這麽小一顆就喊價一千八百萬。

仿佛接了個燙手山芋,辛果趕緊把包裝好的禮盒遞給傅七,生怕裏面這麽小的東西一眨眼就不見了。

辛果想了想問道,“能開票嗎?”

店員楞了楞神,仿佛聽不懂普通話。

“幫我開票,傅七,你把公司擡頭告訴她。”

開票能抵稅,辛果正為替傅廷曄挽回一些損失而沾沾自喜,全然沒管其他人的反應。

“……可以開票,您稍等。”

店員頭一次見到來奢侈品店買首飾還要求開票的,一千八百萬都花了,還在乎那幾個點嗎?

平白花了傅廷曄這麽多錢,辛果心中過意不去,直到坐在咖啡店包廂依然心不在焉地捏著勺子在杯中攪拌,認真思考賺錢的門路。

這個世界的發展水平和現實世界相差無幾,要說賺錢,無疑娛樂圈是來錢最快的。她不是科班出身,專業隔了十萬八千裏,沒有演技,更不是社牛,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這張臉,或許可以試試平面模特,也不知道傅廷曄會不會反對。

想得入神,手機震了許久才慌慌張張接起,第一反應先是道歉,“對不起對不起。”

對面傳來一聲清朗的笑,同清湯白水的微信名和頭像不同,聲音極蘇,“為什麽突然要道歉?瑪麗小姐有事要放我鴿子嗎?當然了,上次是我失約在先,為了表達歉意,我這次會在約定地點等足三小時再走,所以我能期待和瑪麗小姐的下一次約定嗎?”

“……”

只是看房子,大可不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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